张横虎在城隍庙摆了半个月的擂台,毫无败绩。原本他是个没有政治倾向的江湖人,自从把兄弟燕飞熊被时光杀死之后倒向了船帮。张横虎打着爱国的旗号扬名立威,时光最是厌恶这等沽名钓誉之辈。九宫说张横虎提前知会了报社若是他死在枪下那一定是天目山的人干的,为了天目山的名声不能杀他。时光肆意妄为,将枪支都扔给了九宫,徒手与得意叫嚣的张横虎搏斗起来。几番过招之后,张横虎被时光用小刀割裂了脖子。九宫说时光太冒险,若不是张横虎手上没刀死的就是他了。继而在坐车回根据地的途中,时光开枪打死了一个日本小啰啰。对这些,他毫不后悔,反觉得畅意至极。
国民党还未与日本人正式宣战,九宫将事故的责任推到双车的手下并解释为走火误伤,以好向阿部堪治交代。时光恨不得一枪崩了阿部堪治,然而日本人在他们与若水的交火中确实暗中给予了诸多帮助。这时,有人来报屠先生已经快到上海了。时光立马动身去了南郊,等待屠先生的下一步指令。他心知屠先生只是钓鱼,钓船帮那股隐隐乍现的暗鱼,鱼饵便是他们。屠先生真正到的日子并不一定,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甚至明年,把鱼聚集到了一起,钓鱼人才会真正现身。
芦焱在家中调理好了伤,芦之苇给儿子在他的商会安排了一个最底层的职位,名之曰考验他。芦焱讽刺父亲的商会挂羊头卖狗肉,拒绝与父亲同流合污。芦之苇早已习惯儿子的讥言冷雨并不在意,三言两语说服了儿子当日便去上班。在芦之苇有意安排下,商会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打杂的小厮便是副会长的儿子,极尽怠慢挖苦之能事。芦焱不以为意,听从安排将会长的包送至指定的地点。途中,在一个街头旮旯里被一个黄包车拉车夫拦下,黄包车里坐着个被车帘严严盖住的中年人,只露出一只沧桑的手,自称是芦焱的同志同为种子,说芦焱任务完成已然自由,让芦焱将假种子交给他。芦焱半信半疑,试探着问车中人暗号是什么。车中人沉吟半天,说暗号是“夏至”。芦焱假意将种子交给他,随即哈哈一笑,嘲讽那车中之人说根本没有什么暗号。他连“送死了的人来了”这个笑话都不知道,怎能骗得过貌似傻头傻脑实则聪明机灵的芦焱呢。芦焱夺路而逃,车中人倒没有追来。
芦焱循着地址找到所谓的豪宅,原来竟是他的家。管家和薛小家都招呼着以为他下班了,他没好气地说还在上班。芦之苇附庸风雅地将书房取了个名“养心斋”,芦焱一边腹诽一边叩开了他父亲那“请勿打扰”的门。芦焱跑断了腿,原来只是为了给卞会长传递一句话:今晚吃什么?芦之苇兴致颇高地让芦焱帮他回一句话给送过去,芦焱气得跳脚,想再次离家出走。芦之苇讽刺儿子就是一头只会尖叫什么用也没有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