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知道巴塔耶(Georges Bataille, 1897-1962)是怪才。在繁华的巴黎文明圈,他的路数共同,有别於战后事前强势的存在主义,為傅柯、德希达等下一代指出新路。他比前卫更前卫,推翻主体性,追求极致阅历,不时寻觅跨越界限的缝隙:搞神圣人类学(差点演出活人祭奠)、参与超事实主义运动(但跟布贺东分裂)、自创「普遍经济」实践(超克「柜乏、累积」的经济思想)、开出尼采新读法(脱离黑格尔体系)、建构异质文明史、也创作争议性的情色「极限文本」。 《眼睛的故事》(Histoire de l rsquo;oeil, 1928)是其中最早、最有名的,生田耕作日译為《眼球谭》。情节大胆,讲十六岁男女主角的热情与逸轨。叙说者说:「我只喜欢那些被归类為骯脏的」,跨越纵容,欢庆荡尽与过剩。前半段,故事包括在彼此身上撒尿、在死人身旁交欢等等露骨描写。后半段,分开滨海家乡,到西班牙之后,爱与死的交缠更强化,在暴力的斗牛场展现。 女主角席梦娜享用用屁股把蛋压碎的抚慰,迷恋被屠斗牛的睪丸,她让「蛋」(oeuf)和「眼」(oeil)的声响意义相互流转。而西方思想裡,眼睛作為理性之光的隐喻,也被彻底推翻。最后,席梦娜诱惑、强暴、并和同伴一同勒死年轻神父,甚至挖出死者的眼睛来爱抚身体,还放进g门和阴部,為巴塔耶著名的「太阳g门」实践,做了最猛烈的註脚。 《眼睛的故事》故事冗长,意象却极猛烈。它的x愛描画,不见得能挑起情欲,反而会令人不安,因為「g门裡的眼睛」移动符号象徵的位置,应战文明接受的极限,质疑意义的可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