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灯亮起,房间布局皆被魏疆尽收眼底,无论是打破玻璃的窗户,以及地面残存的瓷片,无一样不在暗示着可疑。魏疆没能认出六子,完全因为他在那场事件中并不显眼,明明总在幕后谋划着最阴毒的计策,结果却交给其他人来执行。
伊萨克平日爱用木头雕刻动物,每样都将视若珍宝,或许从未料到这些木刻物品,竟会在某天成为夺走他性命的利器。六子在魏疆的注视下,佯装镇定地用匕首削磨木雕,实则是想抹去木雕上的血迹。
魏疆认出匕首是伊萨克贴身之物,通常情况下,很少会把专用匕首交给别人。眼见六子埋头不吱声,魏疆主动点根烟,吞云吐雾,缓缓道出伊萨克禁止屋内吸烟的规矩。此话一出,足以看出六子所表现的破绽,然而六子将计就计,干脆以自爆狼子身份,以此掩盖真实目的,顺便帮魏疆调试了猎枪机头。
化名周炀的六子,以为是骗过了魏疆,殊不知魏疆认定伊萨克在他手里,暂且静观其变。到底是秦川年轻气盛,以为三人对付一个狼子绰绰有余,可是周围还有多少埋伏,尚未可知。直到吃饭时,六子将伊萨克珍视的马肠当作下酒菜,这令魏疆更加警觉。
当天晚上,六子借口起夜离开木屋,还不待魏疆追去,只见他反手扣上门锁,就连窗户也用木板封死。屋内三人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抄起家伙,随着外面传出扣动扳机的声响,一阵疯狂扫射,流弹打穿房间各个角落。
汽油倒泼不过片刻,四周立时燃起熊熊大火,正当他们寻找出路之时,忽然发现地板传来声响。起初以为伊萨克被困在下面,实际是刀子乔装,趁魏疆掉以轻心,握着匕首疯狂偷袭,继而转向秦川。两人在木屋内拳脚相加,秦川体力不敌对方,险些丧命,幸好魏疆在关键时刻将其打倒。
由于地底挖有暗道直通屋外,所以魏疆让秦川和赛娜先逃,他需负责断后。其实魏疆本该趁此机会杀人报仇,可是那份刻印在骨血之中的警察守则,还是令他选择放弃念头,索性将刀子拖向暗道,留下活口。
暗道旁边的隔断处,正是早已咽气的伊萨克,魏疆想拖他离开,奈何火焰太过猛烈,再加上体力无法拖行,最终悲愤跑出洞口,直接扑向刀子,拳拳朝对方门面打去。随着警车到来,魏疆也被不知情的警员扭摁在地。秦川见状,赶忙过去解释来龙去脉,听着魏疆撕心裂肺的怒喊声,心情复杂万分。
孙海洋收到警情,得知牧民在种植大棚内发现付婶尸首,死状凄惨。虽然凶手线索已断,但是孙海洋依然认为狼子内部出现问题,而他也在其中掌握住关键信息。刀子被抓进南河派出所,王光明却毫无半点喜悦,因为所里警员不识魏疆身份,竟把他当作狼子。
此刻魏疆火冒三丈,若非秦川等人的阻拦,恐怕早已冲进所里找王光明算账。然而王光明自知得罪不起这尊大神,所以决定将刀子转移到东山派出所。
夏提找到陷入自责的赛娜,安慰之余,提醒她要理解魏疆,同时要懂得依靠魏疆,因为他就像是守护着山川茂林的神灵,能够带给牧民们无限安全感。正因夏提从小看着他们对付狼子的英勇事迹,所以早就决定成为这样的人,等到处理完伊萨克的后事,便会去南城派出所当协警。
狐狸带着巴图找到六子,从而获悉刀子被捕之事。老大通知六子安排兄弟几个拿钱散伙,奈何收支账目都是交给六子负责,除他以外,没人知道钱款下落。为能找出散伙钱,更怕老大怪罪下死手,六子等人吵闹过后,索性驱车前往干娘付婶家,毕竟她是刀子亲妈,多少应该沾点亲情。
魏疆迟迟不见南河派出所的警车,顿时心急如焚,殊不知刀子已在途中打晕警察,从车里逃走。孙海洋尚不知情,陪着魏疆坐在派出所外面,听着魏疆的指责,忍不住发起脾气,强调自己和其他同事都在努力,大家都希望能够尽快抓到偷猎团伙。
刀子逃跑消息传来,魏疆有气无处发,二话不说,扭头回了宾馆,恰巧遇到赛娜父亲。秦川买了菜和酒送过去,赛娜父亲在酒桌上谈到伊萨克的儿子,所以打算收养小伊,解决了魏疆的挂牵,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隔天早上,魏疆带着秦川去找彪子,他与伊萨克经历相似,都是曾为狼子,后来金盆洗手,做了些小买卖,偶尔会用牦牛粉混沙充当北羊角粉贩卖。魏疆拿出刀子遗落的匕首让彪子鉴定,奈何彪子能力有限,只能分析出个大概,从匕首做工到材质,能有如此手艺之人,恐怕方圆十里只有锻造师克里木。
临去找克里木之前,魏疆和秦川到面馆吃饭,结果看到几个街溜子霸占座位,似乎是店主得罪人。面馆老板丁洁出来招待,可当看见魏疆的一瞬间,神色从震惊转变为悲痛,指责他曾经承诺半月时间就带赵诚回来,然而五年已过,毫无音讯。魏疆沉默不语,随即起身离开,秦川下意识看了眼店铺牌匾,面馆的前面竟是“诚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