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ThoraBirch19岁,两年前她出现在另一部电影中,那个电影叫作《AmericanBeauty》;那一年ScarletJohansson17岁,两年后她出现在另外一部电影中,那个电影叫作《LostinTranslation》。在1999年,她们相遇在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叫作《GhostWorld》。很容易被电影的名字误解,然而这并不是一部鬼片。我的理解是,我们生存在一个孤独的世界里,周围的人们都是如此陌生,仿佛除了自己,身边的都是幽灵。日本有一个关于战国时期的典故。人有问曰:杜鹃不鸣,奈何?信长答曰:杜鹃不鸣,杀之。秀吉答曰:杜鹃不鸣,使其鸣。家康答曰:杜鹃不鸣,待其鸣。虽然三位领袖处置不鸣杜鹃的方法各异,然而他们的想法都是改变杜鹃。如果杜鹃对应于这个社会,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有织田信长们的魄力和能力。于是他们不得不在以下两种方法中选择其一:适应它或者离开它。电影便是描写了这样几个无法改变社会的孤独的小人物如何在格格不入的世界里书写自己的生活。假如你是昆汀·塔伦蒂诺,有一天你发现你要把所有辛辛苦苦搜集来的小玩意全都摆摊出售,因为你没钱吃饭了;假如你是屈原,有一天你在喝醉酒之后发现其实真正醉酒的是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假如你是DonnieDarko,人们一直觉得你是个白痴,然而有一天你突发奇想的去测智商,发现自己的智商是250;你会怎么办?王小波说,任何爱情,只要坚持到最后,总归是值得赞赏的。然而对于信仰丧失的我,不仅仅是爱情,任何事情,只要你执迷不悟的坚持到最后,也都是值得赞赏的,不论你是马克思主义者,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参与者,用生命反对同性恋的虔诚基督徒,天天画女人生孩子特写的女权主义者,认为人类必须灭亡的革命战士,还是对抗那些悲观主义的改良主义者;不论你最终投入了汨罗江的怀抱,隐居在桃花源里,还是躲在断背山上。你穿着SM的装束,带着猫女的面具,穿着黑色网格长袜和数不清有多少根鞋带的长靴,拿着皮鞭,哼着60年代的乡村音乐坐在一个废弃的候车长椅上。人人都有这个时刻,认为身边的一切都无法原谅,觉得自己如此孤独,至少在我们青春期的时候。于是当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似乎“志同道合”的朋友的时候,我们载歌载舞,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仿佛就在这个时间,就在这个空间,就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千载难逢的,莫名其妙的,我们聚在了一起,来不及也说不出“你也在这里”,仅仅是紧紧的抱在一起,笑着,还流着泪。围着篝火,举着烈酒,一起唱着: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突然有一天,我们醒来了,然后离开了。你说你困惑,那么我来讲给你听。虽然看似我们都很忧郁,我们都很孤独,但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孤独是因为你愤世嫉俗抑或犬儒主义,我孤独是因为我想融入肮脏的世界却不知如何,他孤独是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他带着面具,穿着黑色的长衫,而里面甚至没有一团气。所以,再见,抑或再也不见,我的朋友。如果这时,仿佛一只吸血鬼的你加倍感受到了几个世纪的孤独,那么在踏上通往天国的列车之前,看一下这部只属于你的电影。《GhostWorld》讲的便是这些。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我什么都说了。虽然现在ScarletJohansson如火如荼,除了一贯的冷美人的角色之外,竟然被WoodyEllen看上作热情似火的情人,然而在《GhostWorld》中,ThoraBirch更胜一筹,但愿这个真正的演技派也能有ScarletJohansson的运气。其实ChristinaRicci曾经被考虑过扮演Enid这个形象,在我看来也非常合情合理,然而最终这个角色能到ThoraBirch的手中真的是一件让人庆幸的事。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让我改变了对美国漫画的印象。以后有时间(虽然估计没这天),一定多看一些。现在觉得比日本漫画好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