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魅】祛,去除,魅,吸引人的力量。通俗来讲,“祛魅”是指对于科学和知识的神秘性、神圣性、魅惑力的消解,引申之,也可以指主体在文化态度上对于崇高、典范、儒雅、宏大叙事、元话语的能指疑虑或表征确认。由MattGroening创作的《祛魅》毫无疑问赢得了近期最大程度动画迷们的关注。这个创作出过《辛普森一家》和《飞出个未来》系列,早就已经功成名就的制作人,时隔20年借助Netflix这个有点“有教无类”的平台重新回到了观众们的面前。《祛魅》就像我们Matt的之前作品一样都在宏观故事框架上摆出了不拘小节:在一个有点中世纪风但绝对不是中世纪,共住着精灵、侏儒、巨人、食人魔、仙女、美人鱼……的幻想世界里。这里处处散发着creepy意味,就像是《全能侦探社》第二季中开头那个混沌不堪的梦境世界。一个极力逃避政治联姻的乐天派公主,一个被巫师召唤来颠覆政权却毫无干劲的黑色恶魔和一个逃出欢乐世界寻求经历生活苦痛经验的精灵因为机缘巧合撞到了一起。为了逃避命运和追求自我一同踏上了旅程…《祛魅》给人最大的直观感受莫过于是三俗至极的桥段设计,具体来说这里的黄暴水平大概是介于《马人波杰克》与《脆莓公园》之间,比《瑞克与莫蒂》要友好一点。故事中处处闪烁着段子手狡黠的恶趣味坏笑同时又没有为了三俗而三俗满嘴屎尿屁,作为R级动画这无疑对我们这种年纪的观众友好了不少。比方说仅是第一集,我们就能看到“妓女才用胭脂,淑女要用蚂蟥”这种好玩到没办法拿“三观不正”说事儿的新段子同时呢,也能看到传统的,早期迪士尼默片时代那种通过镜头抑扬顿挫的动作设计加上带来笑点的传统肢体段子:而这样太过零碎的段子不得不说同样显露出反面的问题:在如此细碎不间断的段子面前,我们的观影感受是分裂的。就像是看《死侍》,人们把大部分精力投入进死侍讲的一个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段子,时刻张大着嘴还没等包袱抖出只是依靠语言节奏便会习惯性的咧着嘴笑,而具体故事到底进展到哪里?好像已经没办法分开足够多的精力思考这个问题了。当本该是绿叶的段子风头盖过了本该是红花的故事,爱的人眼中满是绿叶,不爱的人眼中只有红花,那么评价标准的失衡令这种类型的片子很难简单判定“好”还是“坏”?也许就像许多从《飞出个未来》追过来的朋友,无法在《祛魅》中找到“伙伴狗”那种发人深省的故事,自然曾经沧海难为水,好多朋友会认为这个充斥着脏话的动画片很难令成年人耐下心去欣赏。说回剧集,在我看来《祛魅》骨子里想要刻画的终究还是传统的“青春期大叛逃”。公主Bean(读作Bitch)所代表的一切正经历着现代年轻人所经历的身份危机:当我们成长中找寻不到证据证明自我,那么我们只好推倒一切通过叛逃来找到出口。严肃却不像马男那么消极金句频出,《祛魅》想要做的最终还是为了在成年人用娱乐,反英雄,现代童话的方式来回答这个极度苦涩的问题。影视作品可以是喧哗且没心没肺的,《祛魅》所摆出的姿态也显示了它的终极目的不是为了给大朋友们上一节成长教育课,而只是为了娱乐。可是如果Matt这样一个在美国电视史上都值得留下一个名字做出过突破贡献的名字,造就后世成人动画的激增的最大贡献者都在此畏首畏尾,那么这绝不值得赞扬。尽管我说来说去都是对《祛魅》呈现结果的不满,不管怎么说,它还是一部娱乐性与完成度都十分高的动画作品,相信不论是动画迷还是普通观众都能在其中找寻到最本源的观赏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