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羡慕的夫妻档是孟京辉和廖一梅,这两口子真低调或者是我孤陋寡闻,我在去年的南方周末上看到《琥珀》上演时的访谈才知道他们是夫妻,大三的时候疯狂的着迷于先锋戏剧(还是先疯?)时,几乎将《先锋戏剧档案》中的台词全部背过,大清早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对着墙或者柱子有时是一丛无名的小花,大声地朗读背诵”我爱已经受够了的…”那时和一个不错的女孩儿一起看这本书时,她指着书后的编剧照片问我喜欢那个女的,我毫不犹豫的说喜欢廖一梅,那个照片上的廖一梅看上去很瘦弱的样子,脸也是暗的,但是有种坚毅的表情,女孩儿撇撇嘴说:你们就是喜欢这种田园牧歌型的女生,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不妨碍我喜欢廖一梅和她的剧本,很难想象《恋爱的犀牛》这样有暴发力的剧本出自她手,更难置信她竟能写出许多仿佛只应属于男性的幽默例如:“一个男的把她接走了,那个男的,比她哥大点儿,比她爸小点儿““我是强壮的公犀牛,我的皮有一寸厚,我那玩意儿有一尺长,我最喜欢是烂泥塘“我至今都觉得用犀牛作为这部戏的一个意象是如此的大胆和“先锋“。在人物上终于看到了访谈他们夫妇,也听到了她的声音,的确和想象中的一样的温和,但是下笔怎会如此犀利?廖一梅写的《像鸡毛一样飞》剧本有着鲜明的怀旧色彩和“语文课本情节“电影以播出80年代的广告开端,以诗人吟诵的诗歌结束,那诗歌中有这样的句子:我梦见果树上长出了好多诗,我摘了许多,好大的诗啊。我曾经颇费心思做过两个电影的资料集合,其中一个就是《像鸡毛一样飞》我找到了它的剧本演员资料以及代表性的影评与之相关的所有资料整理并打印出来(另一部是电影《一一》)可惜那时候我没有写Blog,而电子档已经找不到了。现在看来《像鸡毛一样飞》同孟氏话剧一样理想主义气息过于浓厚了些,但是我内心里从来么有觉得它们做作过,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感觉---理想主义对现实主义的愤怒感觉。我时常还会看一看,激动一番,陶醉一番,想想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的理想有过那样的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用廖一梅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说《我爱的那些男孩儿都老了》。他们不再愤怒而是规矩的坐在桌子旁边默默无语,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即便是他身边的爱人同志孟京辉也一样,男孩儿总会老的。没有电子档,但是还是Key下电影的结尾独白吧,我实在很喜欢那像诗歌一样的独白,还有陈建斌最独白的状态真是和内容配合的天衣无缝。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不是个诗人,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你看,我只有洒向沉默的眼泪。你为什么叫我诗人?我的忧愁是众人不幸的忧愁。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果把它们告诉你,我会羞愧的脸红。今天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的像一面镜子。像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你看,我不是一个诗人,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你也不要问我。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如此徒劳无益。以至于我真的就像快要死了一样大哭一场。我的眼泪,就像你祈祷的念珠一样忧伤。可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我爱每一样东西,普普通通的生命。我看见激情渐渐的消逝。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可你耻笑我,你不理解我。我想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我可以看到,就像那些东西。我不是一个诗人,我知道要想被叫做诗人应该过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下面是八卦时间:在艺术人生访谈陈建斌时,陈说到,某天孟氏夫妇去住处找他,彼时正是他北漂生活中最艰苦的日子,几乎交不起房租。当时,陈健斌望着门外的高楼大厦和熙攘人群说到:放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大厦也改变了它的形状。。。。。这两句话触动了廖一梅,她回去后写了《恋爱的犀牛》这部剧本,并为陈建斌量身定做了马路这个人物,可惜啊,生活所迫,陈要去演电视剧了,孟京辉夫妇多次登门最后一度以绝交相威胁让陈建斌出演马路。结果,郭涛塑造的马路成了经典。我个人觉得,也许是先入为主吧,郭涛很适合演马路,陈健斌不适合。后来恋爱的犀牛又重新演出了N场,凡是那个叫*龙的小伙子演的马路,打死我也看不下去。孟京辉和廖一梅的宝宝已经出世,终于在廖30多岁时做了妈妈。孟京辉携他们的《琥珀》到深圳演出时,深圳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主持人问到他们孩子的名字,孟京辉说,我不告诉你,主持人继续笑容可掬的说,那小名呢?孟京辉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小名儿也不告诉你。还好主持人不像朱军那么傻B就此打住了。